序章 窗外的守望
已经过去几个月了，那事却仿佛发生在昨天。
我在这片土地上，遥望旷野的无垠。远处的枫林被风吹得沙沙作响，宛如远年的回音。我守望在我们的小屋，聆听归雁的啼鸣。
今天是个好天气，就像一场童话的开始。
5月2日 多云
知了在午后的枝头声声啼叫，窗外的风儿甚是喧嚣。阳光悄悄地爬上树梢，街道上是车水马龙的吵闹。
同过去的1459天一样，今天又是日复一日循规蹈矩的生活，但也是我留学经历的终点。早已厌倦骨骼的复杂结构与血管的纵横相交，痛恨那些抱书苦读的日子。
我讨厌现在的生活。
我喜欢电脑屏幕上闪烁的光标，喜欢行行代码泛起的荧荧绿光，那是我四年来的精神寄托。哥哥寄来的钱只够我交那高昂的学费，但对于一个电脑都买不起的人，不过是痴人说梦。
贫穷的烙印没有在我身上有丝毫削减，我日夜苦读在旁人看来似乎只是笑话，因为他们不用努力分毫就已拥有了我拼命获得的一切。我努力让自己表现的积极阳光，却在夜阑人静之时黯然神伤。
哥哥想让我成为一名医生，从此过上堂堂正正的生活。但我不想过被定义的人生。
我想做的，不过是用生命证明一次自己。
“报告探长，我们已经锁定了敌人的行踪。”
“很好。”菲沐阳脸上泛起一丝微笑，只要这次任务成功，他的夙敌就将灰飞烟灭。
此刻，在天上飞行的是新型无人机。它们具有空中发射炮弹的功能，可以彻底击退敌人的空中逃生路线。此外，在程序设定下，无人机具有精准定位功能，实时监测空中战备信息，还能协调配合作战，俨然形成一道强大的空中战线。
“话说，你最近转到IT部门啦？”方笠点起烟，递给一旁的柯泽。
“我可戒烟好久了......”柯泽一脸苦笑，“现在的新兵，拆弹可是必备技能，我也算是后继有人了。再不转行可就失业了。”
“嘿嘿，等你造一辆自动驾驶汽车，带我出去兜兜风。”
3,2,1！
“所有无人机失控，偏离预定轨道，坠落点可能在市区，尽快通知市民撤离！”
菲沐阳一把夺过遥控器，后者早已失灵，仿佛受到超自然力量的入侵。原计划乱成一团，失控的无人机狂轰滥炸，空气之中伴随着人们的绝望与挣扎。
远处的高楼上，一个红发少女正微笑地注视这一切。
5月13日 雨
我期望得到他的赞赏与鼓励，不曾想只有误解与鄙夷。
藤山肯定了我的功绩，但哥哥说我不过是他唾手可得的棋子，用完即弃。
我再次与他发生了争吵，上一次是四年之前，他强行为我规划人生的时候。而现在，我好不容易证明了自己，他对我的态度依旧冷漠如冰。
多少年，我深夜在图书馆里翻看泛黄的书籍，在狭窄而喧嚣的网吧里紧盯屏幕。身在异乡孤苦伶仃的心酸，又有几人知？
我曾想过堂堂正正的生活，但现实逼我踏上了不归路。
世界不予我光明，我便踏向黑暗。
柯泽回到家，空无一人的家。
他脱下沉重的制服，在台灯下翻看上级的红头文件。他早已习惯了这孤独的生活。
他之所以进入IT部门，是因为组织调查到敌方的一名神秘成员：
身份：黑客 姓名：莫柠 性别：女 照片未知。
组织看中了他大学时的计算机能力，让他不得不放弃了从事三年的拆弹工作。他放不下这份职业，是因为放不下他唯一在世的亲人，尽管后者早已与他为敌。
“喂，笠叔啊。”柯泽接通电话。
“明天早上，黎明酒吧，杀手组织可能在那里进行秘密交易。你的任务是跟踪他们，最好能查到黑客的样貌信息。”
“好的，我知道了，谢谢。”
“早点睡，烦恼的事情就留给明天吧。”
柯泽心中泛起暖意，方笠总会在他难过时抚慰他的内心。
5月15日 晴
遇见他，如冰雪初逢春阳。
临出发前才知道行动取消，但我也有了一段不短的假期。
我路过一片花田，想象自己在其中自在的徜徉，躺在草坪之上，看漫天星河的模样。
我庆幸自己走进了酒吧的大门，也庆幸这场误打误撞换来的初遇。忘带钱包本是俗套电影里浪漫的情节，但发生在自己身上才知道这是何等的幸运。
那个男孩不同于大学里我见过的其他男生，以恶言相向和拳打脚踢为乐趣。他有着凛然的少年气，双眸中是干净与坚毅，唤起了我心中为数不多的光明。或许是懵懂少女的无知，但我真的鲜少感到这样的温暖与惬意。
但这或许只是一场美丽的梦。如果他知道我是黑客，还会这样解囊相助吗？
中章1 窗内的期待
我渐渐习惯了这段无聊的时光，每天从早到晚的劳动与训练占据了我生活的全部。周围的人时常对我投来讶异的目光，但我会用微笑回应。
因为有一种等待，叫做来日可期。
今天清晨，我看到鸟儿又飞回来了，窗外的野蔷薇在草丛中分外惹眼。
我脱下了你送的棉袄，因为春天来了。
“行动取消了？害我起的这么早。”柯泽在电话里抱怨道。他走进酒吧，可不能亏待自己一大早的等待。
酒吧的装饰还是那么熟悉，他发觉自己很久没有来这了。柯泽总是习惯一个人坐在角落，默默承受自己的孤独。
“对不起，我忘带钱包了。”女孩羞红了脸颊，在粗暴的服务生面前无地自容。
“哎哟，还哭啦！这么小的孩子就学坏，你妈妈没有管好你吗？”
女孩攥紧了拳头。
“我帮你付吧。”柯泽本能出手相助。女孩昂起头来，她的眼里闪烁着泪光。柯泽恰好与其对视，他瞬间被那双眼睛打动了。那闪烁的目光里，既有着少女透明干净的清澈，又饱含着久历人世的复杂。他确信自己从未见过女孩，但他隐约觉得这正是他所寻找的人。他掩饰住自己的惊喜，但脸上还是泛起一抹红晕：“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啊？你年纪还小，应该和父母一起来的。”
“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。”女孩低起了头，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窘迫之中。
“对不起，我不是......”
“没关系，我都习惯了。”她说的那么自然，犹如流水淌过心田。
“我叫柯泽，你呢？”
“我叫莫......墨云，墨水的墨，白云的云。”
“我喜欢你的名字，说起来，我们的经历挺相似呢。”
那天，两人借着酒后的醉意，彼此吐露了内心。奇怪的是，柯泽感觉把不开心的事情全说出来，真的不会难过了。
“我们还能相见吗？”
“当然，同一时间，就在这里。”
5月19日
听说在情人节的时候，相爱之人都会恋爱广场，他会带我去吗？如果这就是爱的话。
5月30日
我陪他度过了他的第22个生日。吹灭蜡烛后，我看见他热泪盈眶的面容。
6月1日
他为我买了气球，因为他说我就像孩子一样。
6月26日
我们坐在梧木先生的花田里眺望夜空，他开玩笑似地说，有朝一日会为我建造被鲜花簇拥的梦的城堡。
7月15日
我越来越明白什么是爱了......
8月9日
他说七夕节要送我一个超级棒的礼物，就在我们初遇的地方。
我做了一个梦，梦见无垠星空。
“看你这样子，明天七夕节多半是有着落了。”菲璐笑着说。
柯泽看着手中的礼物，微笑地点了点头。
“好吧......那我去找笠叔帮我打掩护，可不能让我爸知道我偷偷和明羽去看电影。”
清晨八点，站在熟悉的街头，空气中氤氲着花朵的芬芳，鸟儿在枝头轻轻呢喃。
他等着墨云的到来，这件礼物戴在她身上，一定分外好看。街头的广告播着一遍又一遍，闹市的行人走了一批又一批，太阳光移向西方，他的影子也越来越长。
“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，请稍后再拨......”
女孩终究没有来。
当周遭的一切归为宁静，仅余清冷的月光映照着他孤独无助的内心。
8月12日
藤山开始限制我的出行，他说我的信息可能已经暴露。但我明白这是借口。他对我的生活轨迹早有察觉，“作为一名杀手组织的成员，要抛弃一切情感。”
我的反驳引来的四众的嘲笑。他没收了我的通讯工具，派人轮班监视我的一举一动。
当我反思一切时，我开始怀疑这是否只是我的一厢情愿，是一场疯狂的冲动。他本该拥有正常的人生，而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黑客，我有什么权利接受他的爱意？
他爱的是墨云，而我是莫柠。
“情报显示，杀手组织将前往西山一带进行危险活动，看来你必须出趟远门了。”菲沐阳郑重其事地对柯泽说，“你最近几个月有点心不在焉啊，许多进度停滞不前，如果这次行动失败，对于你的职业生涯是不利的，你向来看重这一点。”
这不是柯泽第一次执行远程任务，但却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沉重。他努力说服自己抛下个人情感，但这并不容易。
任务的前三天风平浪静。西山的枫林真的很美，即使是初秋，就已经红的沁人心脾。
柯泽明白敌方的黑客一定会再次扰乱无人机的航线，但要做到这点，必须站在一个隐蔽且能观察全局的位置。唯一有利的位置就是商贸大厦周围破旧的阁楼群。由于不知道具体位置，他派人在每座阁楼内都放置微型摄像头，一旦摄像头捕捉到异常的人类活动，便会自动报警，提供敌人的隐藏位置。
第四天夜晚，一声爆炸驱逐了平静。与此同时，探测器发出报警。战事激烈，柯泽不得不单独行动。果然，无人机再次异常。柯泽潜行在废弃的楼梯间，很快发现在一扇虚掩的门后泛起幽蓝的荧光。他掏出手枪，从门缝里看见一个蒙面人的指尖正在键盘上飞舞。
“别动。”柯泽感到后脑勺一阵冰凉，间谍灰发出了机械一般的声音。
蒙面人转过身，她大大的眼睛露了出来，是茫然，亦是绝望。
“队长在楼上，大家快上去支援！”
预想的疼痛没有来临，只见一阵烟雾笼罩一切，徒留空无一人的房间。
柯泽无力地跪在地上，冷汗直冒，呼吸加速，他认识那双眼睛。
“这是核心人物的名单，一定要认真看哦。”藤山露出魔鬼般的微笑，扬长而去。
莫柠用失神的目光扫视着那份名单，直到她看见：
“身份：拆弹专家 姓名：柯泽 男 23岁 附图如下。”
“任务失败了。”菲沐阳满脸遗憾，“但我知道这不怪你。虽然不知道领导们会怎么想......不过你还年轻，有的是机会嘛。想当年，我以前......”
柯泽心中百感交集，再无心听菲沐阳诉说他的“辉煌经历”。
“对了，这次行动也不是一无所获”，菲沐阳看着微型摄像头的录像信息，“我们捕获到了黑客小姐的照片。”
屋里只剩下她一人了。
这次西山任务成功，杀手组织正在进行盛大的庆功宴，他们借此得到了一笔不菲的收入。她在此之前苦苦恳求灰放过柯泽，这事迟早会被藤山知道的。
有人推门进来了。莫柠知道是阿布。两人年龄相差无多，阿布是少数真心待她的人，他身上有着柯泽的影子。
“这种感觉不好受吧。我是说，成功证明自己后的感觉。”
莫柠擦干泪水，她恍然间发现，自己苦苦追求的梦想实现后，竟是这样心酸。
“我又何尝不是呢。”阿布仰起头，“那年我赌气出走，不顾一切想证明自己，却事与愿违。我做的一切，没有让我感到骄傲，而是煎熬与惶恐，是日复一日的思想斗争。”
“所以，我真的做错了吗？”
“或许我们都错了。年少轻狂的我们不会想到，走上了这条路，就不能再回头。”阿布摸了摸莫柠的肩膀，“我说这话挺奇怪的，”他自嘲道，“但你真的还有机会挽回，和他。”
“他。”莫柠沉吟良久，内心回荡着男孩的名字。
“嘿嘿，搞定！”阿布拍了拍莫可的肩膀，“我这辈子可从没有这么故作深情。”
“放心，答应你的一分都不会少。”
“她只要交代罪状，应该不会判太重的。可惜你我都没有这个机会了，”阿布长叹一声，“如果我还能见到他，我会向他说对不起的。”
中章2 窗外的守望
结束了一天的耕耘，坐在高高的田埂上，看着漫天旋转的星河。
又是一个人度过的生日，但我知道有人在心里为我默默祝福。
南边的花儿快开了，我看见蝴蝶在飞舞，也看见了萤火虫的微光。远处的木屋就快修好了，尽管我无法建造梦的城堡，但我依然会努力为你建造一个爱的家园。
柯泽知道，他上一次如此绝望，是在父母的葬礼上。灾难夺走了他为数不多的亲人，彼时阿布已经投敌，他第一次感受到人世无常。
而今，职业与爱情的双重破灭再度击倒了他的最后稻草。但他没有多说一句话，只身回到他那空无一人的家，如果还能称之为家的话。
“笠叔，你是这么进来的！”柯泽站在门外一脸惊奇。
“看你天天魂不守舍的，连门都忘了锁。女朋友丢啦，伤心啦？哈哈哈，你看我这么多年连伤心的机会都没有！”
“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。我......”
“别废话，看这，珍藏红酒，我压箱底的宝贝！要不来干几杯？”
“啊，这么晚了——算了，反正也睡不着，干就干咯。”
“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痛快。我喜欢。忘了那些鬼东西，干！”
“嗯”，柯泽脸上挤出一丝微笑，“敬...敬我们逝去的青春？”两人就这样相谈甚欢，从童年到少年，从学业到工作，从理想到人生，想说的话似乎没有尽头。
把伤心的事情说出来，让烦恼的事情都忘掉。
“拥有爱情是一件令人羡慕的事情。有时我们难以跨越，有时我们身不由己，有时我们想要放弃......但，不论何时，真正的爱一定会给予我们面对一切的勇气。”
“还有机会吗？”柯泽低语，更像是呻吟。
“和她一起。”
恍然间柯泽明白，曾经的他因为犹豫错过了弟弟的人生，这一次，他不能再放手。
不觉中，东方既白。
“想要减轻罪责，就要找回并销毁杀手组织利用黑客窃取的机密资料。”这一点，二人心照不宣。警局在杀手组织中安插了间谍，这方便了二人的实时沟通。据间谍情报反馈，对莫柠的监视将从早上6点至傍晚18点，此期间内她可以在监视下使用电脑。此外的所有时间，她将与外界中断一切联系。但即使是在白天的工作时间，她的访问权限也受到智能监测系统的严格约束，并且只能通过某种原始设备低频率输出。
“唯一的突破点在监视人员的换班时间。”柯泽分析，大致每隔3小时，监视人员会有大约30秒的轮换交接。莫柠可以利用此空隙传递资料。而柯泽必须在30秒的开头入侵监测系统，并在30秒的结束修复其工作状态。莫柠则需要删除全部信息记录。
这是前所未有的尝试。
08:59:30-09:00:00；11:59:30-12:00:00；14:59:30-15:00:00.
莫柠用余光盯着时钟，换班铃声会在秒针到6时准点响起。她知道自己不是孤身一人，有人与自己并肩作战亦是一种幸福。
08:59:30，铃声响。
当监控人员转身的刹那，监视器的显示屏幕上亮起令人惊恐的红光。与此同时，莫柠的手指迅速飞舞。文件传输进度：1%，3%，11%，27%......
08:59:57，传输结束，信息记录全部删除，监视器屏幕再次恢复为原本的绿色，了无痕迹。对于监视人员来说，这不过是同以往几个月一样寻常的一天，他们丝毫没有发现任何端倪。
“42%，好的开始。”菲沐阳不禁击节赞叹。
柯泽满头大汗地靠在椅背上。他们此前从未共事，却有着如此惊人的默契。他突然有想要流泪的冲动，想到她孤身一人深处敌营，做着如此伟大的事情。
往后的两次传输同样顺利，在14:59:47，所有资料全部传输完成，速度超出预期。而在最后的13秒，柯泽看见屏幕上闪烁的光标：
“短长短短、长长、短长长长、长短短短。”
“这是可发射麻醉剂，”莫可环顾四周，确定四下无人后，继续说，“你在射击训练的时候学过怎么用的。明天八点用这个逃走，我和明羽会努力接应你。你只需要跑，不要回头。只要进入人群密集的市区就绝对安全了。然后......”
“然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。”
沉默。
“对不起。”莫柠轻声说，她知道这声道歉太迟了。
“傻孩子，我说过，你还是这么天真。”莫可似乎有些哽咽了，莫柠看到，哥哥冷漠刚强的外表下，竟也包藏着一颗无比炽热的内心。“我很抱歉我左右了你的人生。我慢慢发现，你早已不是小孩子了。以后，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。”
二人没有再言语，眼神的交流便足以表达一切。那夜，他们吃了晚餐，看了电影，找回了十年前那种家的感觉。
“快睡吧，明天早起。”
“嗯，哥哥晚安。”
莫可轻轻关上房门。尽管以后再也无法亲眼见证她的人生，但他很荣幸参与了她的长大。
中章3 窗内的期待
雁群再次出现在这片天空，寄托着我梦中的情思。
你说，戴在我脖子上的，是用星星串成的项链，每到夜里，它会闪烁出奇特的光芒。
——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。
当我走出这里的那一天，你说过，会给我一个盛大的惊喜，会让我看见更加璀璨的繁星。
L,M,J,B。
男孩开始了等待，在二人初遇的地方。
男孩目送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过，从拂晓到夕阳。他心怀希望，因为女孩一定会来。
他终究等到了女孩。
女孩换上了一身洁白的长裙，仿佛在盛装出席她人生里重要的仪式。她依旧面带微笑，脸颊泛红。他们双目对视，诉说着久违的告白；他们谈笑风生，忘却了过往的尘埃；他们牵手前行，一如从前的模样，不曾更改。
男孩送给女孩那份迟到的礼物，女孩会心一笑，她早该猜到的。
男孩目送着女孩走进去，他们约定用书信交流彼此生活点滴。男孩在铁窗之外守望着女孩，女孩在铁窗之内期待着男孩。
“因为有你，漫长的等待，便有期许。”
“因为有你，漫长的坚守，不过须臾。”
尾声
女孩喜欢花朵的浪漫，于是男孩每天要做的事，就是在田间种下那个最美的心愿。
远方的花田，开遍四野。晚风拂过，花瓣在空中自在地飞舞，与远方天空上的晚霞交相辉映。
二人坐在那座狭小的木屋前，那是他们共度余生的家。他们目送着太阳落下山丘，仰首眺望那无垠的星空。
“我们并立在天河下，人间已落沉睡里；天数的双星，映在我们的两心里。”
“我们握着手，看着天，不语。”
“我们紧紧相拥，等待明天太阳升起。”
—END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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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：本公告最终解释权归《推理学院》运营团队所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