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以下是正文)
“真爱是一切的谜底,不接受任何反驳。”
一
女孩踩在水流间突起的石块上,迈着小小的步子,像轻巧的小鹿,一蹦一跳地向对岸去。她胆子很大,总是不等重心落稳就继续向前,但似乎顾念着什么,走两三步便回头张望一番。
“薇卡,慢一点。”一个身影立在岸边,被笼罩在树影里,少年的神情有些无奈,因为溪水间的孩子闻言又向前快速跳了两步。
久经溪水冲刷的石面生着湿滑的青苔,青绿色的苔藓填补鞋底的沟壑,女孩一脚踏偏,重心倒向一侧。
水面惊起一片,鱼苗快速地到石头缝里。
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,女孩紧闭着眼,被飞掠过水面的恶魔拥进温暖的怀里。
女孩坐在溪水中的石头上,脱下打湿的鞋袜,光裸的脚丫浸在早夏微凉的溪水里。恶魔抱起女孩,涉水向岸边走去。
“烈哥哥,为什么不让我在小溪里玩呢?”女孩被稳稳托着,大眼睛不舍地看着水面,她晃了晃脚丫,“小鱼很调皮,还会咬我的脚。”
“水里凉,薇卡病还没好全,感冒了就不好了。”少年用指腹擦掉他脸上的污渍,又捏了捏女孩的脸颊,惹得女孩咯咯笑起来,伸手也要捏他的脸。
笑声在午后安静的林间回荡,两人闲适地漫步在森林里,沿着小径走到一间简易的木屋——这是森林中善良的生灵们为迷失方向的人类修建的安身之所,也是女孩目前暂住的地方。
不料,木屋前不大的一片空地站了一队人马,为首的是一名立在黑色战马上,身着人类贵族服饰的男人。
“公主!”男人见到走近的两人,眼睛一亮,声音中带着欣喜,翻身下马,快步向他们走去。
公主的反应却不是他想象中的欣喜,反而抱紧少年,把头埋在他怀里,看起来有些畏惧。
“公主?你怎么了?”男人放缓步伐,声音中带着疑惑,目光游疑地扫过陌生的少年。
少年拍拍女孩的后背,安慰幼童一般,缓声问:“薇卡,你认得他吗?”
女孩还是缩在他怀里,抱他抱得更紧,小幅度地摇头,不肯说话。
“看来薇卡并不认得阁下,”少年微微侧身,用身体挡住男人的视线,手继续拍着女孩的后背,“她之前受伤磕到了头,忘记了很多事。不如阁下稍等几日,待她想起从前的事,证明了阁下的身份,再带她回去?”
“王宫里有最好的医生,自然会更好地照顾她。”男人不肯退让,看到他防备的动作,胸中升起被误解的怒火,反诘道,“你又怎么证明自己的身份呢?谁知道公主变成现在这样是不是你干的好事!”
刺耳的指责并未让少年动怒,抬高的音调却让他怀中的女孩抖得更厉害,他面色不善地瞥了男人一眼,原本温朗的五官显得凌厉许多,看得那位高大的贵族男人不禁后退一步。
林间风声渐起,树叶沙沙作响,云层遮住太阳,柔和优美的风景转瞬间阴森起来。
双方僵持不下,看到女孩在少年的安抚下渐渐安静下来,贵族男人有些动摇。
寂静之森数百年来与人类和睦相处,在这片充满神奇生物的土地人类并不占优势,他今天只带了几个朋友和两小队近卫,人数看似占了上风,真要硬碰硬却不一定是对方的对手,毕竟他们面对的是一整片森林。
正在他举棋不定时,搜寻过来的近卫从暗处飞来一道寒芒,一支秘银打造的箭矢射向了空地那一侧的恶魔。
躲闪不及,恶魔下意识护住怀中的女孩,利箭便趁机刺入他的左后心。
温热的液体溅在女孩黝黑的脸上,他茫然地摸了摸脸颊,指尖鲜红一片。
尖锐的叫声划破午后的宁静,垂死的恶魔倒在林中,四周鸟鸣声刺耳,数不清的鸟雀从树梢上飞来,愤怒地用喙和爪子攻击伤害恶魔的人类。
慌乱间,贵族男人在近卫的保护下抱起恶魔身边哭喊的女孩,一行人狼狈地向森林外逃去。
女孩在男人怀中挣扎,无法脱身,绝望地看着恶魔用力扑扇着翅膀却垂在地上。
战马的铁蹄擂动地面,树藤像进攻的蟒蛇一般袭向疾驰的马队,众人抽出刀剑在森林中砍杀出一条道路。当他们侥幸脱身时,女孩已经昏厥过去,面庞布满淋漓的泪痕。
在他们身后,带刺的荆棘拔地而起,筑城一道无法逾越的高墙。
寂静之森露出锐利的锋芒,不再欢迎人类的到来。
二
随着时间的推移,从前的记忆纷至沓来,薇卡记起了自己的家人,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。
在家人的爱与期盼里,薇卡日渐长大,年满16岁后,便在父亲的带领下逐渐接触治国理政。
但寂静之森中发生过的一切却在薇卡的记忆中蒙上了一层黑布。
寂静之森的女巫接受了国王的邀请,会携伴出席年末薇卡的成人礼和授衔仪式。
这个消息引起全国上下的热议,俨然成为王国与寂静之森重修旧好的先兆。
女巫是精灵与人类的孩子,也是寂静之森与王国间的中立角色,有传言说她与恶魔一族关系匪浅,此行的男伴便是恶魔群的首领,烈。
国王对这两位客人的到来给予了高度重视,大手一挥,将本已足够奢华的晚宴再次提升了规制。
在万众期待里,薇卡迎来了他的18岁生日。
傍晚,王城刚下过一场新雪,煤油灯的暖光照亮盖着棉被的屋檐,家家户户传出食物温暖的馨香。扫清积雪的主干道上,铁钉的马蹄踏过古老的石面,一架架马车自吊桥越过护城河,驶进灯火通明的辉煌华丽的城堡里。
“公主殿下,国王陛下请您过去呢,晚宴就要开始了。”内务官在门上叩了几下,门内的薇卡最后一次整理了饰品和礼服,女仆为她系好绑带,在她点头后打开了房门。
女仆为薇卡拉开宴会厅的大门,门内宾客列于两旁,每张面庞都是喜悦的笑脸。
薇卡一步步前行,站在前排的人们纷纷握住她的手,又很快松开,“祝您平安”“愿天使保佑您”“生日快乐”,他们说着。
薇卡在众人的祝福与期盼中走到宴会厅的中央。
国王为她致辞,恭喜她迎来人生的第十八个年头,也希望他在今后的日子里能够牢记父母师长的教诲,成为一名正直而宽仁的储君。国王为自己的女儿递上属于储君的冠冕,深蓝色的天鹅绒上方是一颗以铂金基座承托的蓝宝石,基座被设计成缠绕堆叠的羽毛,宝石嵌在中央,正如被爱意包围的公主。
众人鼓掌欢呼,薇卡站在父亲身边,她应当向他的人民致意,但她的视线却被台下一个鲜红皮肤由黑色礼服包裹的挺拔身姿吸引。
仪式结束后,国王宣布宴席开始,音乐如流水般涌入宴会厅。
“可以请你跳支舞吗?”在薇卡有些诧异的目光里,他问道。
薇卡和烈对视一下,她第一次见到恶魔一族,只觉他猩红的双眼有些熟悉,便答应了他的邀请。
能与公主共舞并非寻常,更别提这是在公主的成年礼上,可众人都知晓两人渊源颇深,国王也仅是表示了片刻的疑惑,却并未阻拦贵客出挑的行径。
两人面对面在舞池中站好,音乐响起,烈遂向她伸出手,上身微倾,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。薇卡搭上他的手,另一手扶住他的肩膀,小臂依附于他的大臂,骤然拉近两人的距离。
“薇卡,”烈的声音压得很低,几乎被舞曲的乐音覆盖,“你不记得我了吗?”
薇卡仰视着面容昳丽的青年,似乎在久远的记忆深处,也有人这般温柔地称呼她,在阳光明媚的午后,和露水盈盈的清晨。
她无法回忆起那人的容貌和他的名字,往事好似蒙着薄纱,让她无法看清,那些色彩斑斓的记忆似乎被藏在地底,其上则是无尽的极寒的深渊。
她露出茫然的神色,让烈无法分辨是她没有听清,又或是忘记了她。
但如果薇卡还记得,又怎么会对他如此疏离?
烈留意到薇卡眼眸的变化,它们呈现出水晶般的宝蓝色,妖冶感因仰视的角度淡化作无辜,眼波流转间,轻易捕获烈年轻的心脏。
舞池中翻飞的裙裾化作浪花,他们似乎又回到了寂静之森,只是公主已然长大,而公主似乎已经把他遗忘在遥远的时光里。
三
晚风冷冽的阳台,年轻气盛的烈与女巫对峙,认为是她的咒语让薇卡忘却了他们共同的记忆。
女巫漫不经心地点燃香烟,烟雾在月光下呈现出淡淡的紫色。
“我诅咒她?她可是永恒国度的公主,我为什么要伤害她呢?”听到天大的笑话般,她看着烈,神情有些哀伤,“也是了,你曾经也视人类为友,却差点因此丢了性命。”
“我救了你们,但每一道咒语都需要与之相衬的代价。你活了下来,用你最可贵的悲悯和仁善和她与你的全部记忆换回的一条性命。”
烈哑然,为他所热爱的公主挡箭他从未后悔,即使真切地濒临死亡、命悬一线。
“那我们……”
女巫听出他未说完的话,道:“一直都知道此事的国王他们并不想让公主记起那悲伤的往事呢,你也不会再因为仁善惹上祸端。因此我愿意将这称为咒语美好的副作用。”
“如果你真的对她难舍难分,”女巫话锋一转,熄灭了香烟,“真爱之吻似乎能解决所有的魔法难题。”
她拍拍烈的肩膀,拢紧雪白的披肩,绰约风姿融进室内的酣歌曼舞和弥漫的香风中。
四
在国王的盛情邀请下,烈独自留在宫中小住。
自然而然地,薇卡成为了烈暂住这些时日的向导。
薇卡捡人间一切有趣的好玩的事物与他分享。烈却是第一次看到这般的人间烟火,好奇心驱使下显出几分童真,在人类的集市上流连忘返。
白天,薇卡和烈褪去华服,穿着普通平民的衣服走在街市上。两人都形容俊朗,气质不凡,并肩便少不得惹人注目,但好在他们均已习惯他人的目光,在年末集市鼎沸的人声里找到一片独属他们的宁静。
夜晚,他们品尝陈年佳酿,在微醺中烈是多想扶着她的侧脸亲吻她的唇,直到它们如玫瑰般殷红。薇卡会用掌心拂过他汗湿的肩背,分开时他会在她眼中看到类似依恋的情愫。
他有时会觉得这样便足够了,薇卡忘记他们的过去,便也会忘记曾经的痛苦,眼中不会出现令他心疼的恐惧。
但更多的时候,他渴望在薇卡眼中看到熟悉的独属于他的爱意。
元旦前夜,薇卡和烈在晚宴出席一瞬,走了过场,便换上事先准备好的常服溜出宫去。
温暖的蜂蜜黄油啤酒让人暖和起来,薇卡穿得有些薄,鼻尖被冻得发红,这让烈想起森林里刚满月的小兔子,心中没来由地感到一丝柔软,他伸手碰了碰薇卡的鼻尖,被后者捉住了手,随后指腹印上几个吻。
隔着暖黄色的灯光,烈望进薇卡的眼眸,其中满溢的比蜜糖更甜蜜的感情令他的心跳乱了节拍,像是被蛊惑,薇卡凑近烈的唇,将落下一吻时被对方仓皇捂住嘴唇。
“薇卡,我们还在街上!”烈有些惊愕地看着她,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解释,“我们…又不是伴侣。”
伴侣,薇卡看着两人交握的手,有些迷茫,想要纠正这个称谓,却又无法更好地界定他们的关系,于是她只得眨眨眼,表示自己明白了。
他们十指相扣随着人流缓缓前行,在摊位上买热气腾腾的小食,薇卡发现烈很喜欢这些人类的零嘴,因为寂静之森里不会有这些。
夜市逛了一半,他们走近一条不起眼的小巷。巷子里没有灯,自然光很暗,视线被剥夺便只能听到两人平缓的呼吸。
逐渐适应黑暗后,烈感受到薇卡的目光,像午后的阳光般炽烈,便问他怎么了,带他来要说些什么。
“今天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。”薇卡说,“但我想向你要一份礼物。”
她像一个被宠爱的孩子,笃定烈一定会答应他的所有要求。
果然,烈答应下来,又问她想要什么作为礼物。
“你。”她靠得很近,说话时气流带到烈的面颊,不过他很快退开一点,似乎担心被拒绝,便补充道,“哪怕只是一个吻。”
她伸手按住烈的胸膛,感受那颗年轻的心脏因自己的靠近而雀跃。
这一刻,烈想通了——如果我们真心相爱,痛苦将是微不足道。我将一次又一次守护你,一次又一次献上热烈与真爱的吻。
烈随后接过那只贴着自己胸膛的手缓缓上移,从他的侧颈转到后方。
烈微微低起头,献礼般向薇卡奉上他的吻。
唇上触感温热而柔软,如日光烘烤后的玫瑰花瓣。薇卡连忙闭上眼,却听到一声轻笑,唇上微湿,是对方在舔她的唇缝。烈将重心前倾,将薇卡压在墙上,右手护在她脑后。
五
“所以结局呢?”薇卡在被子里艰难地转过身,两只眼睛亮晶晶的,像一个等待糖果的孩子。
烈把本子合上,放在床头,“真爱让公主找回了记忆,寂静之森与人类重修旧好,公主即位后与恶魔共同统治两个国度,他们的爱为后世传唱。”
薇卡还想问什么,烈用手指点在他的唇上,“该睡觉了,明天是情人节。要只和我一起出去玩吗,小公主?”
替不让人省心的爱人掖好被角,烈调暗床头灯,见薇卡还盯着自己,他失笑,亲了亲爱人的额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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